我爱蘑菇,蘑菇爱我

要说对一个东西了解万分才可谈上喜欢的话,我大概一辈子都要缄口不言,绝无资格对蘑菇说“爱”。我连云南菌子一种都没有吃过,最多认识北方菜场的香菇,平菇,口蘑,鸡腿菇,杏鲍菇,金针菇,蟹腿菇,茶树菇和干燥的香菇,干燥的榛蘑和干燥的口蘑了。你若是说什么见手青,鸡枞,牛肝菌,松茸的话,只能挠挠头尴尬并尴尬地笑一笑了。

但,这样也无法说明我不爱蘑菇。

香菇油菜,黄花菜肉炒口蘑,平菇炒肉,鸡汤里的茶树菇,奶油蘑菇浓汤,寿喜烧锅里的杏鲍菇片,火锅里的金针菇全部,全部是让人忍俊不禁的美味。就仅仅凭借这些,便是我爱蘑菇的单薄理由,心意无法改变。

关于蘑菇,名人大家的文章也有。例如我喜爱的汪曾祺先生,就曾经不止一次写过蘑菇。汪先生的《黄油烙饼》里就写到父亲早年在口外工作,每次看望萧胜和奶奶时便总是带回一些口蘑和土豆来。汪老在西南联大上学,那时候正值战乱年代,联大所在地昆明有很多菌子,简直一饱口菌福。五几年,他又调到河北沙岭子的马铃薯研究所,自己种蘑菇吃,沙岭子奔北就是坝上草原特产口蘑,便再一次和蘑菇直面相逢了。老先生写蘑菇,甚是引人流口水。

我没去过云南,却口出妄言,说什么“我爱蘑菇”这一点儿也不惊奇。在我的意识里,菇是菜,而云南的菌子肯定没有金针菇好吃,最多是在山间吸收日月灵气,天地精华鲜了一点而已。虽说都是真菌,但还是蘑菇深得我心。况且云南菌子容易吃出个一二三中毒来,太可怕了,吃着蘑菇还能搞出个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来,看到一群小人做广播体操,这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呀?还想起来,关于云南的菌子火锅,其实完全是改革开放后的产物,是为了远道而来的游客,展现云南的菌子多,而推出的火锅,和什么明清美食毫无关联,最多三十岁。

话说我虽然在口蘑产地待着,但我却见不到它。简单的小白蘑上了坝在草原上,一寻就是一圈,黑绿色的草夹杂的白色点点,是很容易得,但在菜场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,这会儿,大好光景,榴莲都是北方小城果品铺子里的常客,口蘑却寻不至,去超市得到全凭运气,碰的见便是幸运。更别提什么从没见过的黑蘑雷蘑了。大概是全世界热爱口蘑的人太多,全都抬高身价运送出去,就跟《舌尖上的中国2》里面所讲的“烩南北”一样,根本没听说过呢。

白口蘑是我最喜欢的蘑菇,长的娇小喜人,香气十足,中西餐的上品,韧劲适中,总之,中规中矩才是No.1。还有还有,有一种“双孢蘑菇”总爱假扮口蘑,那种货色,一定要提高防御,否则口蘑浓郁的香气,终结在你吃完双孢蘑菇后的嘴里,万分遗憾。

最喜爱的还有金针菇。口感让人愉悦,火锅里有了它让人喜笑颜开。一零年以后出现的辣渍,不得不说,是金针菇成为国民的美食。吃火锅时,从沸腾冒泡的红锅里寻上一簇,往蘸料碟里轻轻一戳,带着点火锅的油光,“嘎吱嘎吱”充分却不充分咀嚼后咽下,吃进的整簇仍然没有分开,无以复加的爽快。但若是那簇太粗,一定要小心,不然时一定要噎到的,到时候只能红着脸狼狈不堪的抠嗓子,从嘴中拽出长长的金针菇尸骸,一定让人反胃,破坏饭局上的雅兴。

细想想,竟然就这样倾诉了脑海中对蘑菇的爱意,平时对蘑菇无什么太多的好感反感,转至笔下也没有什么妙笔生花。大有一种“爱你在心中口难开”的感觉啊。戛然而止,保留着对蘑菇的小小的喜爱,小小的私心随着面前这盘廪实园二楼的“宫保杏鲍菇鸡丁”充分咀嚼,汲取菇丁中菌香汁水,一同咽下。

“蘑菇”,这个词一听就很可爱,一听就很有肉感,一听就很有口感。香菇上刻的十字,颜色融进浓汤里上下沉浮的口蘑片,撕扯下来的如花瓣一样的平菇,砂锅里咕嘟嘟冒泡的小鸡蘑菇里干如树枝的榛蘑,都是可爱的蘑菇,带着奇香,和我们的奇想,一个接一个一根接一根一朵接一朵一片接一片的跳进我们的锅子里,跳到我们的盘子中,菇舞升平,从草原到山间与森林,蘑菇在世界游行,蘑菇在胃中统治美味世界。真菌绝佳。

我爱蘑菇,蘑菇爱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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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排版,无特效。

“知味

廪实园”为本公众平台下的一个栏目,廪实园为作者就读高等中学的食堂及超市的名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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