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6月初的一天,我到昌平县南邵乡文化站采访,正和罗站长谈得投机,突然门被推开了,一位梳两把刷子的姑娘走进屋来,也不顾有客人在场,就嗒嗒嗒像一挺机关枪似地向罗站长诉说起自己的心事。
从对方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我得知,这姑娘是小北哨村新任团支部书记,为了筹集团员活动经费,她花了八十元钱(是妈妈给她买衣服的钱)到邻村的蘑菇专业户纪士华那里买来几瓶平蘑和凤尾菇的菌种,在大队拨的几间破房子里搭起木架,养起了蘑菇,没想到蘑菇生了病害。
“别人的蘑菇长得一簇一簇的,可是我们的呢,长得东一根西一根地,稀稀拉拉。”姑娘有些灰心地说。
罗站长让她别着急,搬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来慢慢说。她也不坐,还是站在我们面前一个劲儿地说。非得让罗站长领她去见见那个“纪蘑菇”,请这位蘑菇专家来诊治诊治,出个主意。
她一边诉说,一边激动地用手比划,脸涨得通红。
罗站长等她诉说完了,劝她别着急,下午来找她一同去见“纪蘑菇”。
姑娘终于走了,我问起这姑娘的身世,得知她从前跟父亲在县城路口开了一家自行车修理铺,买卖还算不错,一天能挣五六块。
“哦。”我想起来了,昨天我恰巧在那铺子修过车,那胖师傅说,有个丫头当帮手,不过两个月前回村当团支书去了。“准是这位姑娘。”罗站长的话证实了我的判断。
刚才我还嫌那位姑娘不懂礼节,冒冒失失,缺少修养,现在我却有些后悔起来,想请教那位姑娘仔细聊聊修车的窍门,说一说为什么要把妈妈给她买衣服的八十块钱拿来给团支部买菌种,谈一谈她当选为县人大代表之后的感想,聊一聊她在爱情生活中遇到的难言之隐。可惜,她已经走远了。我露出十分遗憾的神情。
我灵机一动,对罗站长说:“下午小付(那位姑娘姓付)不是约你一同去“纪蘑菇”家搬救兵吗?我也跟你们同去吧。哦,不要拘束,你们谈你们的,只当旁边没我这个人,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对话。”罗站长爽快地答应下来。
下午我们三个人来到“纪蘑菇”家。只见“纪蘑菇”光着脊梁,一米七十的个子,很结实,也很精明。
“像这样的好姑娘,我可以无偿为她提供菌种。”听了小付姑娘的来意,“纪蘑菇”慷慨地说。
“还要给我们种的蘑菇看看病。”小付姑娘用一半央求一半娇嗔的口吻说道。
“没问题,待一会儿我就去看。”
见“纪蘑菇”许下承诺,小付姑娘一脸的愁云消散了,罗站长和我也露出会心的微笑。有诗为证:
团员活动筹经费,
买衣计划即告吹;
换来菌种养蘑菇,
请来专家巧栽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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